徐州，徐州！

　　９月１号，是大学开学的日子，一个大男孩提着一行李箱来到徐州矿大报到。
经过三年的苦读，肖山终于勉强考上了这所学校，农村出来的孩子，总有着一股
自卑与自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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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h' V6 S- G# ^% X: w9 a3 {　　徐州矿业大学是工科为主，最强的院系就是矿业，肖山是工业工程系的新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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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?. Q. b! v* w+ D- \' r　　学校大门口的石狮子，让校门威严肃穆。「徐州矿业大学」在校门口一字排
开，显得格外空旷。校门内部，就是一个硕大的草坪，草坪后面有个广场，广场
上红旗迎风飘扬，路标上标示着各个院系的分布。采矿工程系、工业工程系、交
通运输系、机械设计系、机械电子系、机械制造系、测控技术系、计算机系、工
程系、外语系、体育系、美术系、音乐系等。


$ c0 d3 h$ ?8 P　　肖山晓得徐州矿大是优质大学，专业多，可是来到学校后，还是觉得目不暇
. t: [& i$ W8 [5 c接，脑子里一团浆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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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q; B1 c0 L- C, f: H2 l& ]　　矿业大学重点理工科，所以男生多，放眼望去，男生至少比女生多了一半，
女生在这里的优势就是属于稀缺资源，据说新入校的女生是处女，离校时，个个
2 ^, z5 P% Y8 a& Z3 X8 P都被开发过了，有的甚至被同班的数个同学开发过。可是这都是传说，阳光下的
女生个个都花枝招展，９月的阳光还是格外强烈，女生穿的都不多，短袖下白嫩
的肌肤引来无数理科系男生心花怒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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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工程系」的新生接待处，一个挂着牌子的小个子女孩子坐在桌子后面，热
& a* B5 n; v: O情地招呼肖山，身边一个瘦高个中年大叔，穿着短袖和短裤，面容阴沉的看着资
( f7 F! u- Z( R料。肖山报过名字之后，他在报道簿上面打了个勾，问道：「你是第一个报到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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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|5 R+ a, M1 U　　年轻女孩赶忙介绍道：「这是高老师，你们的班主任。」


　　肖山心里有点慌，赶紧道：「高老师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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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高友俊自信的说：「欢迎到矿大工程系，等会让师姐送你去办手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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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\0 G# A8 ?. |" S5 e% W　　年轻女孩主动要帮肖山提行李，道：「我带你去办手续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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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不用了，我自己来，怪沉的。」肖山脸色微微一红，抢着提起箱子，正要
跟师姐去办手续，迎面走来一个身材健壮的女孩。


　　「我叫吴一凡，工程系大三。看你挺结实的，会打篮球吗？」健壮女子一边
! A; ~% u! n8 V# o% x微笑，一边直爽的问肖山。肖山有点尴尬，没没想迎面遇到的女孩这么直爽，缓
过来之后回道「我叫肖山，会打篮球，水平一般。」


6 l: {4 r* V; T　　「那你以后参加我们的系队吧，这是我们的社团。」吴一凡把一张传达塞进
肖山手里。


　　师姐在旁边看着微微有点不快，道「咱们快点吧，现在人还不多，手续办的
' |8 V4 a  g3 e$ l! A快，等会人多了，就慢死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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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手续办得挺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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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师姐指着南校区的宿舍，道：「我们系的男生宿舍在南校区，我带你去，离
这儿挺远的。据说宿舍没有独立卫生间，你要有心里准备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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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f2 M  n; E/ [  x0 }2 E　　「不要紧，没那么金贵。」肖山笑着说。「对了，师姐，您叫什么名字？」


　　「呵呵，算你有良心，还能想起我，我叫徐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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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徐晶带着肖山往南校区的宿舍走去，肖山拖着行李箱在后面，这有了才细细
) _9 [; S* H$ D1 k2 K, w打量师姐的机会。淡黄色的连衣裙露出白嫩的手臂，微胖的身材，身后的乳罩若
隐若现，脚上穿着一双皮质凉鞋，随着走动，身上飘着一股好闻的香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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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x$ y  g% J$ O) j1 e2 i　　「肯定是抹了香水，好骚。」肖山在心里龌龊，又不禁幻想要是能跟这位风
流俊俏的师姐发生点什么，那就太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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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E1 h% X, E$ B　　肖山跟着徐晶终于走到了南校区的宿舍楼，徐晶指着一栋老式筒子楼说：
「这就是男生宿舍楼，我不方便上去，你自个上去吧。我还要接其他同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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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a4 _0 P# v! R) V5 F8 I6 ~- |　　接着又特意解释说：「看你是第一个来报道的，下一个我就不走这一天趟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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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肖山急忙表示感谢，说：「多谢学姐，下次我请你吃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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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徐晶噗嗤一声笑了，「哪个要你请吃饭，拜拜~ 」


　　肖山站在男生宿舍门口，眼看着徐晶消失在人群中。徐晶大概一米六左右，
1 g# E) ?: k6 A% g- ^5 F/ q举止显得小家碧玉，肖山心里不禁意淫起来。来大学前，肖山是对自己的未来完
" s/ ^& V+ p+ v3 _8 |. U全没有规划，模糊的他打算做一个成功的企业家，但是怎么走，他却一无所知。
4 ~0 c! g- M8 z! {. N0 G( s+ n现在看到气质颇为不错的学姐，心里不禁有点荡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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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z* n- o2 ^. f1 \　　２１８宿舍是标准的长方形，有四张高低床，上面是床铺，下面是课桌和橱
柜。肖山来的早，就选了靠近窗口的那个，把领来的席子和蚊帐弄好，把暂时用
, Z! H5 H9 T1 Q' x$ X4 U4 l不到的两床被褥放进了书桌边上的柜子里。


* h$ H8 j: ^2 `5 t　　肖山安顿好，就上了床，躺在床上，感觉甚是惬意，窗外就是个篮球场，一
, v! Z$ Z3 U' Q6 n( n3 q2 E" s  ^群高年级的同学在打篮球，水平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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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篮球场的对面是女生公寓，不知道住的是哪个科系的女生。男女公寓相对
而望，互相能望见人影，五官看的不是很清楚，但体形一目了然。


/ W% K% `5 l3 ~: ?/ U) F) e, h　　「要是有个望远镜，那就好了。」肖山心里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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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g" k( A) L2 L; B. @% r. t　　农村的孩子，一般都没有远大的理想，医生、军人、警察、科学家、运动员，
; A: `+ B5 @. P/ L这些一般都是读了书之后才有的懵懵懂懂的想法，随着岁月流逝，这仅有的朦胧
的理想也会如云雾消散，肖山来到大学，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，只想成绩好，至
& x+ p( r/ [$ U8 L$ B  `于毕业后有什么打算，他真的没有什么远大的打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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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H( c0 ]8 a, U7 {; }+ M7 p+ }　　但是摆在面前的却是一件困顿之事。家里好不容易给他凑满了１万元学费，
交了学杂费８０００元之后，身上剩下来的只有２０００元，这是他两个学期的
生活费。肖山算计了一下，除了寒暑假，在校的日子也有９个多月，平均下来一
3 x( ?- T& z3 I" E! N/ |& J个月只有２００多元。肖山打定好了到学校后，要勤工俭学，以后绝不再问家里
讨要一分钱。


& I# Q& t. {& C  d1 ~　　在床上躺了一会，肖山有了尿意，就出门去找卫生间。卫生间是一个楼层公
* {0 T% b# S- n0 }/ g$ J用１个，左边是一排大约１０个坑位，右边是一个长池子，供小便之用。肖山释
) |0 s' u6 l3 J$ S# u/ ?放完水分之后，刚出卫生间门，过道上迎面装来一人，如炮弹一样撞在了一起。
肖山人不高，一米七差一厘米的身材，但是身体倒壮实，饶是如此，也被撞得唉
吆一声，差点跌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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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m4 ?8 i( x+ {8 \　　肖山稳住一看，一个板寸出现在眼前，「我靠，不好意思了老兄，被尿憋死
了，等我先尿完的。」对方一口邳州方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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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徐州这个国际化大都市，下属有沛县、邳州等几个县级市，在徐州能遇到邳
4 r2 U! I! a1 [7 r% o9 ?5 _州老乡是在正常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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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看在老乡的份上，肖山一肚子怒气暂时压了下来，「哼」了一声，就朝２０
9 \) \+ {3 x. s８走去。


　　刚进寝室，肖山就听后面一个大汉说：「老兄，刚出不好意思啊，实在憋得
急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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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E, \3 X5 t3 X& r　　肖山转脸一看，那个邳州老乡竟然一手提着裤子，一边扣皮带，一边向自己
道歉。


1 w! Y9 }* Q4 E/ T% }- n5 s　　「呵呵，没事，老弟你怎么这么急啊？」肖山突然发现这个板寸倒是挺可爱
的，凭直觉，觉得这个人没什么恶意，实在实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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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r# k1 ~: F/ r　　板寸男眼前一亮，说：「你是哪里人？」


　　肖山说：「我是邳州人，你也是吧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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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H( J, z  ~  b' {- ^) B3 K- V; W　　板寸男伸出手，道：「我也是邳州的，我是法学系的，叫李华，住在２２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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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o( o% M7 ?9 ?) {" }　　肖山与其握手，道：「肖山，工程系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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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华亲热地道：「你住２１８，我住２２０，咱们的房间挨边，咱们红一、
红二军终于会师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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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u7 X3 S: l5 J, N6 X7 V# F　　肖山佩服李华这种自来熟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质，肖山天生不大会说话，
. g. [# e, ?+ }更学不来这种自来熟的本事。


& {% G% x( u! b+ t$ m　　李华道：「我要到楼下给一个老乡拿点东西，等会我们再聊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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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^7 K2 I2 O& J6 }6 q1 ?2 ^　　从窗边朝下看了一两分钟，李华身影出现在窗下，他在篮球场下等了好一会
儿，一位个子娇小的女生不紧不慢走了过来。李华将手里的小包交给女生，然后
: A, D1 x! B4 ?3 C$ p: z* l; n$ o站在球场上目送女孩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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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女孩身影消失后，他仰头朝楼上看，冲着肖山招了招手。


　　上楼后，李华径直走进５０９，拿出一包南京，道：「来一根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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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肖山道：「我不会，你抽吧」。然后顿了一下，看李华在点烟，又问：「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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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C, I5 J: `6 i1 Z4 B7 h1 h, \  i5 I
6 x+ i8 ?; E8 B- ?8 }, c+ w　　李华摸了摸头皮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：「她是我的高中同学，还不算女朋友，
/ K4 ]* \7 i' O/ ~4 u/ m1 p我正努力发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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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v7 R  r' z/ |6 c$ z　　「我见她是从对面来的，是哪个系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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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美术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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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肖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女朋友，张晓佳，也是邳州人。晓佳是县城里的，成
绩不错，考到了上海东华大学，两个人是同桌，彼此间都有那么点意思。肖山又
% g6 T# m) O5 n9 F# S! }; v/ K想起了高考后他们俩一起在河边的情事，女友娇喘的声音像蚊鸣般，越来越挠心，
& z6 |/ P) V% |5 M不禁有点恍惚。


, P1 g% d, j2 |+ h  C　　这时，有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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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`  R7 \' c+ ]1 n9 W+ J  Y　　一位中年女子指着门牌道：「你们快点，２１８在这里。」她伸在空中的右
  Z$ Q2 e+ X) J7 ?手有个精致的黄金戒指，脖子山挂着铂金的细丝项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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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肖山瞅着戒指，暗道：「这个女人长得倒是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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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时她身后走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，蓄着小胡子，手里诺基亚手机，他谨
慎的扫视了宿舍一眼，有跟肖山、李华打招呼说：「同学们好，这是我家孩子，
5 ]3 N3 f) T% K* H赵方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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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S5 A& m* [8 _) C+ k/ L4 [　　最后进门的是脸色稍白、头发中分、身体单薄的小伙子，他将手提电脑包放
, B6 i; w; f/ ~' d3 \/ |* e在靠门的课桌上，眼光从肖山身上掠过以后便迅速移开，显得有点不屑一顾。


　　胡须男又指着肖山对面的铺位道：「选这个，这个风水好。」小伙子又将电
脑包拿到了肖山对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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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戒指女为儿子铺床时动作麻利，胡须男在旁边指挥，指手画脚。戒指女冒了
) ^2 x& Y1 y$ W( {) V句「侬噶系多事体，吾也系为了他好」。肖山没听懂，夫妻俩间或争吵两句，小
9 F7 D  T6 d; y! P' h9 _5 J伙子如局外人一般站在窗边，听凭父母争论和忙碌，没有帮忙的意思。首饰女和
胡须男为了先用哪个颜色的被单又争论起来，小伙子不耐烦地道：「你们别争了，
/ D, r) R  D# M# L* C只要不是白的，其他的都行。」


　　由于小伙子不大爱搭理肖山他们，房间内气氛有点尴尬。李华起身告辞，低
) H8 s2 r& \7 u' N% c声道：「中午我来找你，请你吃饭。」


　　肖山「嗯」了一声，从抽屉里信纸，开始想着该怎样给张晓佳写信。他抓耳
挠腮，心里满肚子的情话，却一句也写不出来。「妈的」，他低骂了一声，把信
纸撕了一张团成一团，扔进了垃圾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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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[8 \: n! Q$ Q/ z* d7 ]8 p　　这时门外传来了「呼哧呼哧」的喘气声，一位身材肥大的胖子肩上挂着一个
3 B" ~2 A2 l3 x- U. h2 s* a/ D8 i4 z1 I大包，衣服全部被汗水打湿，他站在门口大声说到：「哎呀，俺还以为俺来得早，
没有想到你们都比我早。」


　　那个瘦小伙瞅了来人一眼，仍然自顾自忙着。胡须男和肖山都主动上前接过
4 M+ L! W8 U' Z肥胖同学手中的行李，胡须男道：「你一个人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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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胖子还没来得及搭话，瘦小伙就说：「爸，你管那么多干嘛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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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E. F( u4 }  l: _　　胖子抹着头上的汗水，道：「俺爸妈都在家忙着收庄稼，我自己来，没事。
我家就在徐州，不需要有人送。我叫张敬军，你叫什么名字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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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叫肖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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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儿子叫赵方圆」胡须男接道。


& e. F9 |) a% }: R$ q. e! F　　肖山道：「你是本地人，太好了，以后也方便照应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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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得知张敬军是农村的，肖山对其好感增加不少，至少两个人不存在什么距离。
5 X, Q: H% X3 [$ Z6 l: L& s" `& N  v. z他见张敬军满头大汗，就到门口扭开了风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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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{8 ^  \  D8 ~0 M+ I7 a* p　　头顶吊扇「忽、忽」地转动起来，站在窗前的赵方圆正在喝水，看了一眼吊
扇，用手捂住水杯。戒指女用手扇着鼻子，走到门口，「啪」地将电扇关掉，道：
「吊扇没有擦，灰多得很，现在别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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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肖山对这个女人的印象顿时差了起来。肖山突然意识到，要和赵方圆处好关
0 \8 }, G2 L( d) e0 u) q" o$ L, k系，可能有点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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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电扇转动时，张敬军只觉得一股股清风将积蓄在身上的热量带走，比猪八戒
% R8 H: M* Z% X" J4 C5 J1 u; S吃了人参果还要舒坦。电扇被关掉后，汗水立马往外冒，他性格好，没有与中年
首饰女计较。对比之下，他觉得还是矮个子肖山对自己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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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床铺收拾利索以后，胡须男拿出诺基亚手机，拨通电话，站在寝室中间低声
道：「喂，我是老赵，带着孩子来报到，等会出去吃饭，一定要把人约上。餐馆
: K" x6 B. p" q" I3 e* q% u# P已经订好了，高老师，一定要来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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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S- F7 [# m/ V( j5 p  ~　　打完电话，赵方圆一家就离开了寝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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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张敬军赶紧打开电扇，骂道：「装什么装，风扇又不是他一个人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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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`. T$ ]0 Z- r" @1 z) z  K& |　　肖山对赵方圆的印象也不大好，不过还是劝道：「算了，一个宿舍的，别伤
! P  G1 K/ s5 l% [2 A' j了和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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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K: N0 w" e0 V1 ]! {! p5 C( ?9 c　　张敬军是第一次离开家独自生活，搭蚊帐时笨手笨脚的，幸好有肖山在一旁
帮衬，还是花了半个小时才弄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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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v6 h$ p' @7 Q3 J5 d　　张敬军又是满头汗，拿着毛巾到卫生间洗脸，回来时在门口猛地摇动身体，
头上的水珠四散飞溅，像极了一条落水之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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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华走在张敬军身后，不提防他会突然晃动，脸上落了不少水珠，道：「轻
点轻点，白弄我一身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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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W5 I: Y" n+ ~: ]  @6 |! {& l　　肖山听到李浓重的邳州口音，介绍道：「张敬军，给你介绍一个朋友，法学
3 N- i% N8 M. z+ P  T( o1 x系的李华，住在隔壁，以后咱们是哥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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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虽然他是在今天第一次与李华和张敬军见面，但是此句介绍一出，李华立刻
就觉得与肖山成了朋友，张敬军也有相似感受。


; @% Q5 F% s( C　　张敬军裸着上半身，腰上如绑了个大号游泳圈，稍有动作，肥肉便晃悠悠颤
$ Y$ X% T( T* i) Z& y4 Z抖，他乐呵呵地笑道：「你这人走路没声音，活该被洒一身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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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g+ H- h6 A0 `1 b' C& K( b　　李华抹掉脸上水珠，上下打量眼前的胖汉，道：「到晌午了，我要请肖山吃
7 g$ ?' a1 U5 D4 n" Y饭，算你一个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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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U+ k1 i& ~+ S, ]7 R; s& a$ N　　张敬军是一个大吃货，立刻响应道：「忙了一上午，肚子饿憋了。第一天就
让你出钱，不太好意思，我建议平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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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依着肖山的性格，他原本想「请一次客」，可是想着自己窘迫的状况，他也
只好同意平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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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s1 e' S- z$ N& |　　李华接受了张敬军的意见，道：「我还要叫一个人，四个人平分，我出双份，
行不行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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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肖山故意打趣道：「女的行，男的不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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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Z" o/ A' I6 U　　李华道：「当然是女的，而且是美女。」


( d& w. Q) Z1 b5 o8 S　　肖山和张敬军在男生公寓门口等了一会儿，李华带着小个子女生说说笑笑过
来了。小个子女生方可是美术系新生，体形娇小，表情柔媚，快语如珠，活脱脱
一个机灵泼辣的邳州妹子。


　　四人朝校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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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经过操场时，恰好场内在打比赛。肖山高中那会，为了考大学强忍着没怎么
7 P8 m4 r! ~! E6 x# Q打篮球，进入大学后，没了压力，心里就蠢蠢欲动起来。他走到在球场边，看到
上午发传单的黄一凡，这应该是训练比赛，两队各有一位女生。黄一凡的球感颇
$ D. H! B0 n  T' U4 D! |佳，虽然力量比不上男队员，可是动作灵巧，经常用快捷逼真的假动作晃过防守
! X* X0 h0 z" m7 I. w队员，将球带入中场附近。


$ _7 {8 c& ~& @( I) }　　「黄一凡，传给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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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Z$ R+ h; U" K/ l" X5 ~　　「黄一凡，我在这边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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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a8 q" {2 F+ h: I9 I; p　　在外围捕捉战机的男生总会心急地大叫着，提醒带球的女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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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S+ x2 q6 ]! ]# {" |  }- J% A　　「肖山，回来再看，肚子饿得打鼓了。」李华催促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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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_" P* e" R6 {. L- s. V　　肖山依依不舍地跟着众人前行，道：「场上有个女孩球技出众，长得亦不错。」


　　张敬军身材肥胖，运动能力不行，向来看不上运动健将，道：「这些搞体育
的学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，除了蹦蹦跳跳，啥都不会。」


　　肖山道：「不能这样说，我们工程系本来就是工科，更需要强壮的体魄。」


　　李华也注意到黄一凡，道：「我以前以为体育生都是五大三粗，没有想到还
挺漂亮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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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y! Q  Y& x- |" D/ a1 _' g　　方可道：「李华没有见识，要论漂亮，音体美的女生平均水准最高，校花级
4 ~! e( Z" j1 v4 D$ m2 O7 Z2 I人物都在这三个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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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], {- F5 l* E( n　　李华嘿嘿笑道：「什么时候我去瞧瞧音体美的美女，顺便找个情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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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C6 T) y% T8 x　　方可道：「随便你，就怕你没有本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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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_6 Y5 _+ h7 [# c8 h8 B7 L
, h9 f! n. b( [6 T# l- J% X" A) V　　在距离大门不远处有一家名为「小四川」的餐馆，川菜本是不入流的菜系，
, G$ Z6 G; X6 g: G4 q) |; k: v没想到改革开放之后，随着四川人的大量外流，再加上四川菜霸道的辣与麻，以
至于全国都开始风靡川菜。徐州人喜欢吃辣，四川菜正对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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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华道：「这个地方不知是否正宗，不正宗的川菜吃起来难受，还不如徐州
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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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D+ [/ a' j" ], n9 l　　肖山道：「矿业大学边上很多餐馆，如果不好吃，餐馆早倒闭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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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y" M/ }. z2 }$ w* z: u　　李华道：「这倒也是，方三子，今天可以过把瘾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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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|' A8 D5 F; ^' o; M　　方可是个能吃辣的女孩子，不过她给了李华一个白眼，道：「你怎么把我说
得像个吃货似得，我就这么馋吗？」话音未落，餐馆里突然传来一阵香喷喷的辣
+ q8 C7 d$ Z( G) l& F味，诱得她直流口水，道：「这是在做辣子鸡丁，喷喷香。」


$ M0 J) ?/ [. C: ~" x　　几人都听出方可话语中的口水味道，不约而同笑了起来。方可娇声道：「美
食是一种文化，你们这群大老粗。」


: v0 v! V" m8 E　　上了二楼，肖山他们四个人点了一箱啤酒，点了一大盆水煮鱼和几个小菜，
方可道：「我要辣子鸡丁。」李华忙道：「好好好，再加一盘辣子鸡丁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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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P! }( _; P* X7 F& E, r- C　　由于是第一天，肖山不想丢了面子，心想，过几天一定要去找份工作，不然
. ?8 g! `. J: j: Y- }! r8 X- W5 s２０００块钱一个月不用就要花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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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时候胖子张敬军说：「我生日是８２年１０月，下个月就是我生日。我们
中间是不是我最大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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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t4 ^: f; A3 M( B: h9 [　　肖山说：「我是８２年８月的，上个月生日刚过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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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\+ k* P* z) s$ k　　李华接道：「我是８３的，８３年２月。方三子比我还小，她是５月初五。
这里山哥最大」


( W5 p# l! m3 Z* ]6 q' o8 G　　李华称呼肖山为「肖山」，胖子跟着叫「山哥」，还道：「我从小的外号就
% I, f2 F. C& U$ U" {叫胖墩，山哥以后不准叫名字，只能叫我胖墩。」他又拉着李华道：「你有啥外
8 m- k' P7 t0 K' ^# n5 E" ?! H) F5 m7 _号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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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E7 G( x# Y  p; Y6 {　　方可喝了半瓶啤酒，皮肤白里透红，娇嫩欲滴，道：「李华以前读初中时最
调皮，我们叫他李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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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E" N+ O9 o7 }+ P  Y　　肖山说：「李皮这个外号太文雅，对不上他的形象，还不如叫青皮，你看他
8 w$ S& ~; R. E# w头发那么短，头皮都露出来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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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?6 R' U. S. A3 j$ m　　方可拍手赞成，李华也激动的说：「好，就叫青皮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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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y: [) t2 b) {　　酒精作用下，几个年轻人谈起各自的高中趣事，很快熟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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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酒足饭饱，一箱十二瓶啤酒，其中方可喝了不到一瓶啤酒，三个大男人每人
# B0 |+ N5 q$ O0 ^9 A& w$ u喝了将近四瓶。肖山感觉到一阵尿意，道：「我去下卫生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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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小四川的卫生间在二楼和三楼拐角的地方，肖山由于内劲，急匆匆的往里冲，
刚打开房门，就看到一个女人正蹲在里面。


+ o& t! t# L- E) _8 i3 y　　「啊，你怎么不敲门？」戒指女惊慌失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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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K$ [# [3 g1 I& d　　「不，不，不好意思。」肖山连忙道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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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d" `: m- {+ t& n　　「你，你先出去——」戒指女结结巴巴的慌张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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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p4 Y- {! n* l" T　　肖山这时候才缓过神来，马上退出去，关山了门，脑子一呆：原来是室友赵
# _# @7 j9 @9 P2 |$ k3 S$ t- |方圆的妈妈，她正在卫生间里小便，双手提着裙子，一个大白屁股露在外面，浓
黑的阴毛点缀在期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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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G+ ~1 w+ X- b3 O8 a　　肖山没细想，就去了一楼的卫生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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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再回到报建，四个人都已微醺。之后稍坐了一会，肖山出去结账，这时从另
( |) ?. M/ j0 L9 S3 r% u/ C$ ~# v一个雅间走出六个人，其中戒指女一家三口，还有瘦高个老师高友俊和两个中年
3 U$ {2 d3 x5 F: t4 J  }2 [7 t* \2 h人。高友俊喝得红了脸，没有注意到从房间出来的肖山，眉飞色舞地道：「方圆
/ ?0 x$ s/ X, G! ]& @2 g不错，在新班级里要发挥领头作用，把班级搞好。」胡须男不等儿子回答，道：
「请黄老师放心，赵方圆在高中当过班长，有工作经验，一定不会给老师丢脸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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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Q6 \5 f' ~5 f! `( S　　高友俊道：「大学和高中完全是两码事，认真做事，多动脑筯，团结同学。」
1 b0 G6 |2 s! z- c9 p& Y; S8 [3 v3 k胡须男点头哈腰地道：「那是自然，还请黄老师多关照。」


　　一行人说说笑笑下了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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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回校园时，脚步蹒跚的李华扶着肖山肩膀，打着饱嗝，道：「你们寝室姓赵
, ~  k: ?! v3 `) t  s的那人不太好相处，不会叫的狗喜欢咬人，不说话的人专门整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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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% w  A# ], h- C) K1 m- `　　方可嗔怪道：「夫妻不和全靠挑拨，青皮，你这是挑拨别人的室友关系。」
她叫起李华的新绰号，非常地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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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U+ Z2 d9 L& @  a　　李华喷着酒气，道：「我就是看姓赵的不顺眼，他们家肯定是生意人，憋着
一肚子坏水，我有义务向山哥提醒。咱们就要讲义气，掏心窝子说哈，有话不说
" l) Z# o8 u6 v憋在肚子里生儿子吗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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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?" b- h$ Y8 q, h( J　　方可扬手欲打，骂道：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，在美女面前胡说八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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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两个人说话挺有意思，荤素不忌，肖山听得兴致盎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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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张敬军心宽体胖，大大咧咧地走在前面唱周华健的《朋友》，「朋友一生一
起走，说好不回头……」他的歌声激昂，更难得是韵味十足，引得后面三人都跟
着哼唱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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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下午，胖墩酒气冲天地，帮着同系的每个新来同学搬东西，他为人活跃，热
情洋溢，逮着谁都拍肩膀，说笑话。在他的带动下，寝室气氛活跃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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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忙顿了一天，大学生活终于拉开了帷幕，肖山想着一天遇到的女人，徐晶、
" t1 F" q. s" O5 V& I' X黄一凡、方可，室友的妈妈，像过电影一般让他目眩。肖山收紧男人心里的那点
8 \+ }3 {+ k- C$ n6 U( C9 d龌龊，又开始给张晓佳写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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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J! l* Q7 [  W; ]' \4 O　　张晓佳跟肖山是一个县的，但是张晓佳是县城里的，张晓佳的爸爸张远山是
县交通局副局长，妈妈李舒是在地税局的科长。肖山是邳州下面郊区的农村里面，
' y8 b+ w0 G) X& [虽然两家也只有十几公里，但是在张远山夫妇眼中，那真是天壤之别。张晓佳和
肖山的恋情一直是地下的，由于高中时候课程紧张，两人基本上处于眉来眼去外
  Z6 y; D# K3 P/ A' T9 x" j加心照不宣的地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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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R* K3 g& d9 b) v9 d　　拿起笔，肖山的脑海中往事浮现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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